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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望幼教人丨陈鹤琴与陶行知我们的教育中国化改革之路(上)半岛体育

  半岛体育上世纪20年代初,“五四”新文化运动时代大潮中,掀起中国近现代史上第一次新教育高潮,在蔡元培、黄炎培、郭秉文、胡适、张伯苓、陶行知等新教育领袖的带领下,全面引进西方进步教育学说与教学系统、研究方法;改革传统教育弊端,建立“中国化”的现代学校基本制度、课程体系、评价标准,力图通过教育和学校的改造,使实现“人”的改造,培养“自动”、“自省”、“自觉”共和国国民,从而使教育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。正如陶行知先生所说:“现在中国的教育只有一个目的:民族解放。如果教育不能帮助中国成为一个自由、独立的国家,那么教育就没有意义了。”

  这一进程中,“民主”与“科学”始终是中国早期现代教育的目标、纲领与旗帜。其中,陶行知(1891~1946)与陈鹤琴(1892~1982)成为在这场运动中涌现出一大批早期现代教育家的杰出代表;与此同时,他们两人在长达二十多年时间里保持密切合作关系与深厚友谊,被誉为“陶陈”或“陈陶”,成为中国现代教育史上一段佳话。

  本文作者柯小卫,系陈鹤琴先生外孙,多年来致力传播陈陶思想,致力研究陈鹤琴教育思想。“做人,做中国人,做现代中国人。”便是民国知识分子留给后世的独立精神,教育风骨。

  北京市陈鹤琴教育思想研究会副理事长,中国陶行知研究会常务理事。著有《陈鹤琴传》《陈鹤琴画传》《当代北京史话系列》等。并与母亲陈秀云(陈鹤琴先生三女)共同整理出版约计450余万字陈鹤琴著作。

  陶行知与陈鹤琴最初相识于1914年8月15日由上海启程前往美国旧金山(又译三藩市,SanFrandsco)的“中国号”远洋邮轮上,这条船搭载主要由清华学校1913、1914两班毕业生,包括10名女生和10名优秀幼年生组成的中国第四批庚款留美学生,以及由各省保送的自费生,其中包括金岳霖、涂羽卿、郑晓沧、赵师复、陈鹤琴、陶文濬(后改名知行、行知,以下称陶行知)等。到达美国后,留学生们各自前往报考的学校,陈鹤琴在约翰·霍普金斯大学科学系学习,陶行知在伊利诺伊州立大学攻读政治学。

  ▲1914年,陈鹤琴与陶行知等同船赴美留学(前排左一为陶行知,后排右一为陈鹤琴)

  1915年9月下旬陶行知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,1917年8月获哥伦比亚大学都市学务总监资格凭后,应邀回国担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(简称“南高师”)教育学专任教员;陈鹤琴于这一年秋天转入哥伦比亚师范学院教育系深造,两年后回国,进入“南高师”担任教育科教授,由此陶、陈二人由同学转为同事、同志、挚友,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密切交往与合作,成为新教育运动中教育家群体中最具代表性的活跃人物。正如陈鹤琴后来所描述:“我们海外求学系同学,我们回国任教系同事。”

  1919年9月,陈鹤琴走进“南高师”校园,他所见到的情形:“一般学生都穿长衫,很文绉绉的样子,参加运动是要强迫的。这些学生因为勉强参加运动,多半还穿长衫上运动场。那个时候这般学生只知道读书,别的都不晓得。”

  这一年10月郭秉文正式出任“南高师”校长,陶行知被任命为教务主任,随即实施学生自治、改良课程与教学方法、招收女生、开设暑期学校等一系列措施,提升学校品质,改造传统学校教育模式。陶行知在《新教育》杂志撰写文章阐明:“今日的学生,就是将来的公民;将来所需要的公民,即今日所应当养成的学生……所以我们从国体上看起来,我们学校一定要养成学生共同自治的能力,否则不应算为共和国的学校。”陈鹤琴写道:“自治制既可以养成活泼之校风,又可发展师生共业之精神;……”

  据史料显示,当时“南高师”在校内建立9个常设委员会和12个临时委员会,陶行知与刘伯明、张子高等人代表校方,领导并推动这些委员会开展工作,陈鹤琴参加游艺委员会、暑期学校研究委员会、改良考试委员会,并担任制定校徽委员会主任。他试图用举办各种课外活动唤起学生的热情,营造蓬勃活力的校园气氛。他写道:“这一年我是尽量培养学生们的活力。我用欢呼激励他们,使他们的情绪跟着欢呼凝聚起来,像水门汀一样的坚固。”

  不久后,陈鹤琴又开始了关于学生婚姻问题的研究,他采取向学生发放问卷的方式,使用采集来的数据列表进行比较、分析,地域包括江、浙两省一些学校,问卷问题涵盖青年婚姻现状、爱情程度、对于婚姻满意或不满意原因,以及对于家庭生活所抱期望等。他得出一个结论:“总而言之,若男子不受教育,对于旧式婚姻断不能发生不满意的心;若女子不受教育,断不能达到解放那一天;若男女都不受教育,中国的婚制断无改良之一日。所以要改良中国的婚制,增进人类的幸福,巩固国家的基础,当从普及教育着手,尤当从提倡女子教育着手。”

  然而,陈鹤琴的热情与努力在学校内部遭遇阻力,他被一些人讥讽为“欢呼博士”,此后随着他对初生长子进行长达808天连续观察、记录、试验工作,由此开始了他对儿童心理与儿童教育研究、实验,先后创办鼓楼幼稚园;出版《儿童心理之研究》、《家庭教育》,成为中国现代儿童教育一代宗师。

  1921年夏天,美国教育家孟禄应邀来华调查教育,陶行知参与了接待工作,陈鹤琴曾代表“南高师”陪同孟禄前往奉天(现辽宁省沈阳市)。12月下旬,由新教育共进社、新教育杂志社、实际教育调查社在北京共同发起成立中华教育改进社,由蔡元培出任董事长,陶行知被推选为总干事。在饯别孟禄的晚宴上,陶行知讲话:“此次博士来华,以科学的目光调查教育,以谋教育之改进,实为我国教育开一新纪元。我们当这新纪元开始的时候,要参与教育革新的运动,须具有两种精神:一是开辟的精神,二是试验的精神……”

  1923年8月陶行知提出辞去东南大学职务请求得到校方批准,专心从事中华教育改进社事务所工作,全家迁往北京。

  中华教育改进社成立后开展的工作包括两大方面,一方面是科学教育,一方面是教育普及。关于前者,主要以留美学生为主“东南大学”及“南高师”教育科成为国内新教育运动中心,力图通过推广西方科学教育学说、理念、研究成果、试验方法,以及学校制度、课程标准,克服传统教育“封闭”、“重文轻理”、“知行脱节”等弊端,将学校教育与社会生活相联系,树立“以儿童为中心”教育观,实施“中国化”教育改造;将学校教育与社会生活相联系,树立“以儿童为中心”教育观;推动各地中小学开展科学教育。

  1922年9月中旬,美国心理学家麦柯尔(W·A·McCall)应邀来华指导心理测验,此前已与廖世承合作出版我国第一本系统介绍智力测验知识的著作《智力测验》,以及姊妹著作《测验概要》的陈鹤琴担任心理教育测验委员会成员,参与指导学校开展各项测验工作。郭秉文将测验的意义概括为“中华民族之强点可发挥而光大之,而其弱点之所在,亦可从事设法弥补”。此言道出新教育倡导者对引进国外科学理念,改造中国教育现状的期待心情。

  关于后者半岛体育,教育家们力图探寻提高大众识字能力和文化水平的有效途径。当时陈鹤琴带领几位助理编写《语体文应用字汇》,将人们最常用的字汇挑选出来,不仅作为小学识字教育基本字汇,更作为成人教育、平民教育的有效工具。陈鹤琴写道:“成人教育在中国成为一个大问题,因中国大多数的成人都是不识字的。倘使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,必须创办成人学校或各种教育成人的机关。但成人求学的时期很短,而且所学必须简易切于实用,费时要少、收效要大的法子虽然不少,采用语体文的教授却是捷径之一。用此方法,语体文字汇就又占着重要的地位了。”

  由于1923年冬东南大学发生“口字房大火”将陶行知所收集整理的字汇研究资料焚毁,《语体文字汇研究》成为在平民教育中被普遍使用《平民千字课》的用字根据。陶行知、郭秉文、郑宗海、王伯秋、陆志韦、徐则陵、廖茂如、姚文采等人各自在自己家中动员家人学识字,推广“辅导考试自学法”、“连环教学法”。“陈鹤琴先生的老太太现在六十五岁了,也读《千字课》”。(陶行知语)

  1923年秋天,陈鹤琴在南京鼓楼自己的住宅内开办中国第一所以实验“中国化”幼稚教育为目标的幼稚园——南京鼓楼幼稚园,首批招收12名儿童。陶行知曾在1924年向世界教育会议提交报告《民国十三年中国教育状况》中称,自1923年秋起在鼓楼幼稚园进行的“中国化”实验“是意义重大又令人鼓舞的。”

  1925年陈鹤琴儿童心理学研究专著《儿童心理之研究》及其姊妹篇《家庭教育》出版,开创了中国现代儿童教育先河。陶行知为《家庭教育》作序《愿与天下父母共读之》,赞誉为“系近今中国出版教育专书中最有价值之著作”。他写道:“这本书出来以后,小孩子可以多发些笑声,父母也可以少受些烦恼了。这本书是儿童幸福的源泉,也是父母幸福的源泉。著者以科学的头脑、母亲的心肠做成此书,我愿读此书者亦用科学的头脑和母亲的心肠去领会此书之意义。”

  随着西方教育思想大量涌入,中国许多大城市的私立幼稚园、小学采用国外教学模式,宗教化倾向严重。1925年10月陈鹤琴的学生、助手张宗麟对江浙一些城市幼稚教育现状进行调查后得出结论:吾国新式教育——学校教育——皆仿自外国,此尽人所公认者也。幼稚教育之来华,尤为近十数年间事,故一切设备教法抄袭西洋成法,亦势所难免。于是所有幼稚教师,非宗法福禄培尔必传述蒙台梭利。

  深受西方进步主义教育思想影响的陈鹤琴与陶行知,一方面主张儿童从传统伦理、道德和“灌输式”教育的束缚中解放出来,按照儿童身心发展规律健康成长;养成良好做人习惯;手脑并用,培养创造能力;另一方面强育应适应中国国情,倡导“幼稚园为全社会幼儿的教育场所”(陶行知语)。1925年8月18日下午,陶行知在正在召开的中华教育改进社第四届年会上,向与会代表介绍当时在江、浙、沪一带中学风靡的“道尔顿制”创始人柏克赫司特女士时讲了一番令人深思的话:

  我们中国的教育向来是抄袭的,先是抄袭日本,后来又抄袭英、德、法,现在又抄袭美国。这种抄袭教育半岛体育,简直不是中国的教育,甚至不成教育。教育要有创造的精神。

  1927年2月由陶行知、陈鹤琴、张宗麟等人发起成立中国最早的幼稚教育团体——幼稚研究会,创办《幼稚教育》杂志,确立“推敲切磋,真理才出;科学进步,端在合作”办刊方针;发表《我们的主张》一文,提出幼稚园是要适应国情的;幼稚园的课程可以用自然、社会为中心;幼稚园第一要注意的是儿童的健康;幼稚园要使儿童养成良好的习惯;幼稚园应当采取游戏式的教学法去教导儿童等十五条主张,成为中国现代幼稚教育最早的宣言。

  这一年3月15日由陶行知创办的试验乡村师范学校(又称晓庄师范)举行开学典礼,陈鹤琴与江问渔、姚文采等人一道参加。他为陶行知先生“上以天为盖,下以地为址”的办学气魄与精神所深深感染。不久后,陈鹤琴受邀担任该校第二院(乡村幼稚院)院长。为实现陶、陈改造中国幼稚教育“外国病”、“花钱病”、“富贵病”弊端的理想,建设“中国化的;省钱的“和”平民化“的幼稚园。在陈鹤琴的指导下,张宗麟、许世壁创建中国最早的乡村幼稚园——燕子矶幼稚园。1928年1月陈鹤琴在《教育月刊》发表《师范教育的根本问题》,主张采用由陶行知先生提出“艺友制”和“教学做三者合一”方式解决师范教育的种种弊病。他将自己主办的鼓楼幼稚园与燕子矶幼稚园、晓庄幼稚园等紧密联系,相互交流;接纳晓庄师范第一位“艺友制”学生陆静霞到鼓楼幼稚园实习。

  1929年7月中华儿童教育社在杭州成立,其前身为由陈鹤琴、陶行知、张宗麟等人共同发起成立幼稚教育研究会。在开幕大会上,陈鹤琴被推选为主席。陶行知亲自为中华儿童教育社社歌作词,向全社会呼吁“发现你的小孩”;“了解你的小孩”;“解放你的小孩”;“信仰你的小孩”;“变成了一个小孩”半岛体育。